新时代传承大运河文化需做好三篇文章
大运河,一条贯穿中国南北的人工河流,她的文化脉络延续了千年中华文明与辉煌历史。在新时期,她以另一种独特的文化景观形态,发挥着经久不衰的文化魅力,彰显着独有的自然魅力、文化品格和人文精神。今天的学人坊,我们对话江苏师范大学传媒与影视学院教授潘天波,探索如何在新时代传承大运河文化。
记者:立足新时代,传承大运河文化有何新机遇?作为文化研究者,如何主动激活中国大运河历史文化基因?
潘天波:新时代,新视野,新高度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,中国的伟大复兴需要文化的繁荣发展。大运河文化是具有“标识性”和“主体性”的中华特色文化,是中国传统文化闪亮的名片。如何看待这张闪亮名片,习近平总书记已经给了我们很好的答案:保护好、传承好、利用好。那么,保护好、传承好和利用好就是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根本指针,而建设好大运河文化带要有新时期的新视野和新高度。“新视野”,就是站位要高,视野要宽,格局要大。大运河文化研究既要看到运河主体“人学体系”的历史文化,也要看到运河本体的“水学体系”文化发展;既要看到大运河文化的民族性,又要看到大运河文化的继承性;既要看到大运河文化的原创性,也要看到大运河文化的发展性。“新高度”,就是要有国运的高度、文运的高度。因此,我们既要在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高度研究大运河文化,又要在贯彻落实全面复兴优秀传统文化的高度研究大运河;既要在文化自信、文脉传承、文运国运的高度研究大运河,又要在“景运”“诗运”的高度研究大运河。
新机遇,新动力,新发展。当代大运河文化建设与研究遇到前所未有的新机遇,既有国家立场与高度的顶层新决策、新思想和新理论,又有新经济、新环境和新文化的大力支撑和保障,也有地方政府发展的新政策、新理念和新行动。因此,新时期的大运河文化研究拥有十足的“新动力”,这个“新动力”表现在文创经济、旅游经济、遗产保护、文化复兴、城市工业振兴、新农村建设、特色小镇建设、手工业振兴和弘扬工匠精神等方面,它们均为大运河文化建设插上腾飞的翅膀。作为文化研究者,要主动激活中国大运河历史文化基因,让大运河文化研究成为国家和地方发展的新智库、新引擎和新动能。
新问题,新课题,新研究。在自觉继承中国古代大运河文化遗产、学术遗产和精神遗产的基础上,要积极开拓新问题、新课题和新研究,尤其要在“大运河文化体系的本体性、主体性、继承性、民族性和原创性问题上做文章”。我们在研究中发现,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与研究,说到底就是做好“三篇文章”,即一是“大”,二是“运”,三是“河”。
记者:大运河之“大”是由春秋时期“小”的邗沟演变至唐代的漕渠、漕河以及宋代的运河,发展至元代“运河两千里,漕公私物货,为利甚大”的“运粮河”。近代以来,“大运河”之名被使用。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与研究,如何在“大”上做文章?
潘天波:在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上要做到大视野、大格局、大统筹、大协同、大智慧、大保护、大传承和大发展。譬如,徐州大运河文化带建设,就要立足国家大格局和江苏大统筹的基点上谋求大建设和大发展,结合徐州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现状与独特空间位置,徐州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可采取“1+5”模式。所谓“1”,即以淮海经济区为“一个目标板块”,以淮海经济区的东南西北中的“5个地理空间”为辐射,构筑整体的立体建设模式,在淮海经济圈上整体建设徐州大运河文化带。所谓“+”,不是简单地做“1+5”的数学运算,而是做好“耦合工程”“辐射工程”“立体工程”等“9大工程”的大文章。
记者:如何在“运”上做文章?
潘天波:在古代,水利技术、国家制度和社会文化使得大运河“动起来”,发挥了大运河之“轮运”“军运”和“粮运”的巨大功能,但她如今有新的“世运”。新时期,大运河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记忆场所、乡愁承载、情感纽带和生活方式,它的文化价值和社会属性已经发生变迁。作为研究者,我们要把她和“家运”“国运”联系起来,把她纳入“海运”“空运”“陆运”大体系中看待,进而发挥大运河文化的生态“景运”、人文“诗运”和文明“神运”。
记者:怎样在“河”上做文章?
潘天波:在古代,大运河之“河”是一个巨大的磁场,她吸引了运河发展战略家、国家漕运政治家、水利工程科学技术家、造船技术工匠、漕运运营管理者,还吸引着四方人士来此修建会馆、作坊、布庄、客栈、商行、货栈等等。如今,这个巨大的“磁场”已经吸引众多的文化学者,从文化地理学、文化景观学、文化生态学、文化传播理论等诸多视野考察与研究。我们认为,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,不要忘记运河文化之主体“河水”的研究,即我们要研究运河水学精神、运河水系美学、运河水文地理、运河治水立法等等,真正让她“清起来”“活起来”“动起来”“灵起来”。